當下對大齡單身男女青年各有一個稱呼——剩男、剩女。其實,遠在一千年前的宋朝就早已是剩男鋪天蓋地,剩女漫山遍野了,全國各地的單身男女比比皆是,即使沒有朝廷的大力號召,他們都很自覺地晚婚晚育,而且不搞同居,堪稱一大歷史奇觀。
難道那時的無婚主義已經(jīng)十分盛行?當然不是,說到底一切都是科舉惹的禍。如果說唐朝是婚外戀者的天堂,明朝是文痞的天堂,那么宋朝就是讀書人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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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0]讀書男忙考試“失時”[size=+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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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0]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宋朝是建立在換皇帝比女人換發(fā)型還頻繁的五代十國的廢墟上,許多皇帝還沒把龍椅坐熱乎就被武人們給咔嚓了,而且宋朝的建立者趙匡胤也是用同樣的方式登上皇位的。所以老趙從心眼里深深地對習武之人感到了威脅。相反,讀書之人整天跟當時沒有標點的文字打交道,渾身上下只有一根舌頭最有殺傷力,再怎么折騰也就能濺出點唾沫星子淹死兩個心臟病,萬萬沒有能力推翻老趙家的江山的。因此,老趙大量地重用文人。首先,宋朝實行了高薪養(yǎng)廉政策,把公務(wù)員的工資拉到了任何一個朝代都無法企及的最高點,而且逢年過節(jié)大發(fā)福利,碰上三伏數(shù)九還有額外的勞保。其次,宋朝有了高薪待遇,卻沒有嚴厲的監(jiān)督懲罰體系,事實上宋朝的國策還對官員的腐化持縱容態(tài)度,即所謂的“刑不上大夫”,就是說官員犯了法也不會有過重的刑罰。再次,宋朝的官員數(shù)量異常龐大,常常一個官位有兩三個人同時擔任,這樣就為更多的讀書人進入官場提供了便利。當然,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宋朝的文官比武官地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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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0]好東西不用做廣告,宋朝的官員生活如此安逸,天下的男人自然不能放過,于是耕田的啃書本,磨豆腐的啃書本,開茶館的也啃書本。一時間,四書,五書,盜版書,書書暢銷;文人,粗人,老年人,人人科舉。男人們都把金榜題名作為自己的終極奮斗目標,那時的口號是“先立業(yè),后成家”,只要考中了進士,面包便會有的,牛奶會有的,一切都會有的。但是,宋朝的烏紗帽就算再多,也經(jīng)不起全天下的男人去搶,成功的永遠是極少數(shù)。由于男人們都在忙考試,看見書比看見楊貴妃還美,這就造成了許多男子“壯年未娶”,一個個都成了剩男。據(jù)陳師道《后山詩話》記載,有個杭州舉子中第時已經(jīng)年過[size=+0][size=+0]70[size=+0]歲,友人風趣地祝賀道:“應(yīng)是窮通子有時,人生七十古來稀。如今始覺為儒貴,不著荷衣便著誹。”宋高宗乃“出內(nèi)人施氏嫁之,年三十”,以致好事者大開玩笑:新人若問郎年幾?答:五十年前二十三。宋朝著名的政治家、文學家、王安石的死對頭司馬光在講到婚齡時,曾說:“男不過三十,女不過二十耳,過此則為失時矣。”按照這種標準,宋朝的男人很多都是“失時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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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0]待嫁女不在乎“多等”[size=+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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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0]說完了男人,我們再來看看女人。畢竟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女人什么都不怕,就怕嫁錯郎,做官的那么吃香,當然擠破了頭也要做官太太。這就造成了宋朝一個十分有趣的事情——“榜下捉婿”。什么意思呢?就是說在發(fā)榜的日子,全國各地的官僚地主們一家人手拉手,大清早就紛紛出動“擇婿車”,到金明池上路爭相選擇新科進士做女婿。說是選擇,實際上就是搶,一日之間“中東床者十之九”(估計潘仁美就是這么被逼婚的)。在宋代史籍中,這類記載屢見不鮮,如真宗時,范令孫“登甲科,人以公輔器之”。宰相王旦立即“妻以息女”;仁宗時,翰林學士胥偃初會到歐陽修,便“一見奇之”,認為“子當有名與天下”,待歐陽修“登弟,及以女妻之”;神宗時,蔡卞“登科宰相王安石馬上妻以女”。和烏紗帽市場一樣,進士女婿市場也是供小于求,貨源奇缺,所以能搶到好女婿的也是極少數(shù),搶到的自然歡天喜地,搶不到的怎么辦呢?等,為了吃香喝辣的好日子,不在乎多等兩年。就這樣,去年等,今年等,終于等出了一批剩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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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0]除了眼光高的原因外,當時婚嫁費高漲也是剩女高產(chǎn)的原因之一。宋朝因為商品經(jīng)濟的發(fā)達,整個社會呈現(xiàn)一派崇尚奢華的不良風氣,“風俗奢靡,日甚一日”。娶妻嫁女是人生中的大事,加上宋朝女子離婚要被判罰入獄,所以從一而終的婚姻比唐朝要多很多,這就迫使婚嫁費一路高漲。其中,僅酒宴費一項就價格不菲。此外,榜下捉婿的盛行造成了一個強勢的賣方市場,進士們紛紛“娶妻論財”。如淳熙年間,太學生黃左之登第后,做了汝陽王的女婿,一次就“得奩具五百萬”,頓時“花窮薄為富豪”。當時就連宋神宗的弟弟楊王趙顥“有女數(shù)人,婚嫁及期,私用不足”,不得不向神宗預借俸料錢。作為不是皇親國戚的其他人,為了招到一個好女婿,很多都是舉債辦婚,真是富了一個女婿,窮了一幫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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