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淌不盡泔河情

好古居士

流淌不盡泔河情
                    秦 力
電腦的記憶是凝固的，人腦的記憶是流動的。每當愁緒百結(jié)的時候，我多么希望凝固昔日的歡樂，流走惱人的愁結(jié)。我閉上眼睛，仿佛一團可人的絨球在我的心頭拂動，這種怪異的感覺給人帶來隱隱的快樂，也使人產(chǎn)生淡淡的煩愁。仔細揣摩，原來是泔河在我愁緒百結(jié)的大腦中流動，是泔河那水波不興的溫柔洗滌著我的愁腸。泔河的寬懷大度充滿迷人的溫情，一天，兩天……不知疲倦地撞擊著我的心肺，壯大著希望的絨球。
   泔河是一位從山中走出的唐太宗的長孫皇后，她文德兼茂，庒重大方，賢良仁愛。因為她，泔河兩岸阡陌豐收，充盈著感動日月的微笑，不論戰(zhàn)亂年饉，不論沙塵遮日，她總是平靜的躺在渭北高原上，永遠以國母般的微笑，呼喚來五鳳山的綠色和遍地的油菜花；永遠以無私奉獻的博大胸懷，孕育枝頭的蘋果；永遠以她特有的熱誠和賢良，化解黃土的焦渴，滋潤關(guān)中漢子的靈魂。她不像武則天，渴求牧民的權(quán)柄，她一心只守婦道，她樂于清貧，甘于寂寞，正如后人所說，有容乃大，無欲則剛。她千百年來固守渭北，潤澤鄉(xiāng)梓，她依然清純可人，雅潔高尚……可是，在社會轉(zhuǎn)型時期，重利輕義，物欲橫流，試想泔河固守千年婦道是何等的艱難！可她不僅守住了婦道，而且用她的粼粼波光照亮了周圍的天地和人心。
   千百年來，處于黃河中游涇河下游泔河流域的這塊黃土，隨著經(jīng)濟中心的南移，隨著絲綢之路的衰落，昔日的輝煌已經(jīng)凝固，僅有的流動的水波也以已淹沒在大海的濤聲里。然而，泔河依然心跳有力，呼吸順暢，底氣十足，她如同一臺能量巨大的呼吸機，幫助關(guān)中漢子吐故納新，接收信息，排解孤寂。她雖處四塞之地，源于渭北，滲入涇河，可她的賢德浸潤了涇河，影響了黃河，加入了大海。她就像斯地的秦川牛，一路艱辛，勇往直前，義無反拓出一片新天地，、正所謂
   黃色文明、藍色文明的交匯，迸射出渭北的傳奇。
　　泔河最吸引人的地方不是一波一波的漣漪；也不是陽春三月踏青的紅男綠女，更不是兩安望不到頭的麥浪。泔河的美要閉上眼睛從心靈深處去挖掘，去感受。
　　我說泔河是賢良的長孫皇后，他站在巨人的陰影之下，以默默無聞的行為啟迪我們的靈魂，這就是她的品德，用自己無私的乳汁養(yǎng)育人們千百年，而人們又很少去注意她，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姓，隨便呼之為東溝、西溝、三岔河……望著泔河優(yōu)美的身段，思忖她羞煞神靈的微笑，聽她簫聲嗚咽，我似乎感受到她的哲理名言：她說，默默地，向遠處看，向前走，永不停歇，帶著你的朋友，學生，甚至對手，很快就會到達最需要你的地方……
　　泔河流過這方黃土，泔河流向未來天地，泔河始終在我的腦海流淌，珍惜泔河的濃濃深情，昂首邁步于市塵之中，方能保住潔凈的心田不被污染。
　　　原刊《聯(lián)合參考報》2004年5月2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