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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評《形奮短句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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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表于 2012-4-16 16:31:20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形奮短句選》
楊煥亭

也許是出于我和秦力都曾經(jīng)有過鐘情于史學的共同經(jīng)歷,也許是因為我自己隨著生命歷程的延伸逐漸進入文學領域,而秦力后來也耕耘于詩壇的緣故,對于他的作品我向來是比較關注的。收在這個集子里的大部分作品,我都曾經(jīng)在不同的載體上拜讀過。因此,當他邀我寫一點文字的時候,便忽然地有了一種“會向瑤臺月下逢”的欣喜。關于他的作品,有見識的論家評說珠璣燦輝,金聲玉振。然而,我從這些寫在歲月楓葉、寫在心旅路上的長歌短吟中讀出的是一種從遠古流到今天的民族詩風,一種穿越靈魂高地的自然情懷,而在我看來,這恰恰是當今風靡于網(wǎng)絡虛擬空間,乃至當代詩壇所缺失的。
雖然“越是民族的,就越是世界的”這個命題在延安時代由狂飆詩人柯忠平提出后,就一直成為詩壇殷殷倡導的美學追求,然而,具體到詩人的創(chuàng)作實踐中,卻并不是每一個主體對此都有清晰的理性認知的。特別是近數(shù)十年來,隨著國外詩歌流派的引進和網(wǎng)絡詩體的興起,不少詩人的作品,盲目追求一種所謂的“前衛(wèi)”和“先鋒”,詩歌的語境越來越晦澀,越來越朦朧,充滿了蒼白的顧影自憐,孤芳自賞。因而,不少論家大聲疾呼,讓“詩歌回家”,回歸到詩歌的審美本體上來,回歸到對生活本真的寫照和謳歌上來,回歸到對人的詩意棲居的詮釋上來,回歸到民族閱讀的文化心理上來。而在我看來,秦力正是這樣一位孜孜不倦地追求著詩歌民族化的詩人。
詩歌民族化的核心和關鍵詞就是藝術對自然、社會的親近和牽衽。中國歷代的著名詩人,從來都不是高居于自然之上,以主宰的姿態(tài)去看待“客體界”的,自然和社會在他們審美視野里,從來都是獨居于主體之外的自在。這種關系,用古代一位詩論家的話來說,就是“不沾不脫,不即不離”。讀秦力的作品,會發(fā)現(xiàn)主導詩人“詩心”的是“天人合一”的哲學理念。這不僅表現(xiàn)在他在結(jié)構這部集子時的總體設計上——那些“動物們”、“植物們”、“風景們”的小輯題目,以一種斯塔格爾(丹麥文藝評論家)式的“互入”的姿態(tài)去貼近客觀物象,而且也在“一枝一葉”、“一花一木”的詠頌中得到了“氣之感物。搖蕩性情”的延展:
每一朵都低頭斂氣
半張著吐蕊的小口
很像詩人憂愁的目光
屋外的喧鬧
隔著雙層玻璃
都在視線以外
青花盆  長白土  秦嶺水
永壽原生態(tài)的土油渣
在今夜的紅月亮(月全食)下
在穿過窗紗的微風中
說說笑笑
品茗作歌         
(《國蘭開了》)
從字里行間溢出的是朱光潛先生所說的審美的純凈感。姹紫嫣紅的千花百卉,生生不息的蕓蕓眾靈,被詩人人格化為訴求的對象,而實現(xiàn)了在審美層面的生命呼應。我們從“半張著吐蕊的小口/很像詩人憂愁的目光”中聆聽到李白“我看青山多嫵媚,想青山看我亦如是”的“心物交感”,從“在今夜的紅月亮下/在穿過窗紗的微風中/說說笑笑/品茗作歌”中領略到賀知章的“不知新葉誰裁出,二月春風似剪刀”的生命動感。從“波浪搖醒了秦川/隨著折扇的節(jié)奏/郁金香們跳起了歡快的舞蹈/陽光掠過樹梢/楊柳瞬間輕盈婀娜/桃花羞紅了臉”描摹中感知李清照的“知否知否,應是海棠依舊”的心靈燭照。我尤其欣賞她的《蛐蛐》:“此刻,月輝、秋露充滿心靈/它的聲音/如今夜的月,悄悄地/爬進你的后窗/以及她的心靈”,那夜闌人靜的秋夜,蛐蛐在窗外的鳴叫,成為詩人心弦的顫動,由此而引發(fā)“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這川流不息的時間之河啊”的感慨。詩人把自己化為自然的赤子,而與大自然的萬籟融為一體,“早晨起來/看見一串辣椒上/走出兩三只飛蛾/我向它們深深地/鞠了一躬/不管它們搶食了我的辣椒/我必須尊重生命/或者認為同類,彰顯出對生命終極關懷和對人類生存狀態(tài)關注的人文情愫。而這正是從《詩經(jīng)》到盛唐,從宋詞到近現(xiàn)代中國詩歌綿延不絕的美學鏈,秦力的詩作毫無疑問是對這種傳統(tǒng)一脈相承的承接。在“人類中心主義”已經(jīng)將大自然傷害得遍體鱗傷的今天,讀秦力這些作品,會常常引發(fā)我們對“人在自然界中的位置”的重新思考。
詩歌的民族化并不意味著它就必然地要直白而毫無意象的營構。事實上,中國人對意象的重視遠比西方人早得多。早在中國的南北朝時期,著名文論家劉勰就指出:“獨具之匠,窺意象而運斤”。意思是說,具有個性審美價值的好詩,都必然借助于意象實現(xiàn)對生活的審美表達。秦力的詩作,不僅意象濃郁,而且多彩。詩人十分注重將靈動的、鮮活的生活形象經(jīng)過心靈的蒸騰和藝術的“移情”,而構建起多元的意象群,它顯然已經(jīng)脫離了原生態(tài)的自在狀態(tài)而升華為打著審美烙印的藝術形象。讀他的《青藏高原的草》:“青藏高原的草”的現(xiàn)實意象與“文成公主騎過汗血馬”、“蘇武的皮襖”等歷史意象形成了歲月回溯的觀照;“不是張騫帶回的石榴、核桃”的自然意象與“它頭梳飛云髻/臉畫柳葉眉/腳上穿著地道的棉窩窩”知覺聯(lián)想渾然一體。這些意象的共同特點,一是明朗而不朦朧,密集而不晦澀,象征而不曲折。二是意象之間的過渡和連接始終保持內(nèi)在的協(xié)調(diào)和統(tǒng)一,而絕無“先鋒”詩歌的斷層和跳躍。我這里沒有否定“跳躍”的意思,而是說,秦力的意象設定更貼近于對生活的認知理解。三是意象的綻出表現(xiàn)出遠近、濃淡的層次,而不像“前衛(wèi)”詩人那樣的追求“并列”。詩人的這種選擇,是與東方讀者審美的心理相通相解的。故而,他的詩作充滿著詩情畫意,充滿著生活的質(zhì)感,充滿著對“客體”的濃情和激情,具有強烈的民族氣魄,這在當下詩壇充斥著浮華和浮躁的背景下是十分難能可貴的。
詩歌的民族化說到底仍然是一個語境問題,也就是如何讓詩歌走進讀者心靈的問題。我注意到秦力為自己作品的語境定位,他引用埃利蒂斯的話說,“我不相信當代詩歌是晦澀難懂的。詩人運用某些會給閱讀造成困難的表達方式,并不意味著這位詩人文筆晦澀。”我覺得,埃利蒂斯的前半部論述更貼近于秦力的詩風。深刻和表達從來就是互為表里的。我以為,追求好讀,奠定了秦力作品的個性話語。例如讀他的詩歌《飛蛾》,“晚上我打開紗窗/蛾子飛出去幽會/早上回來/便在一串辣椒上產(chǎn)卵”讀起來明白曉暢,有如孟浩然的“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一樣的生動靈動。詩人的情感就從這里出發(fā),開始了與飛蛾的對話“放心吧,飛蛾/我是孔孟信徒/知道食色,性也的教條/今天我會再掛一串辣椒/我的家就是你的家/或者你把我當成寵物也行。”沒有故作深沉的艱澀,沒有搔首弄姿的“泡斯”,一切都是自然的、散淡的,似乎是在聆聽一曲彌漫在夜色中的童話,而詩歌的生命力正在于此。
期待秦力的詩集早日問世。
                         2012年4月13日于咸陽
(序者系中國作協(xié)會員、省作協(xié)、評協(xié)理事、市作協(xié)主席)
早...新的一天又開始了,一起加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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